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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公民总主笔]淘儿唱片、台北,与我的音乐之路(台北画刊107年5月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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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布日期:2018-05-28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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淘儿音乐城(Tower Records)进来台湾的1992年,我正好二十岁。这个唱片行不只大大地改变了我这代台湾乐迷的世界,对我个人的冲击与意义更是无比深远。

 

淘儿台北 摇滚启蒙

第一间「淘儿音乐城」是在台北西门町的圆环,第二家是不久後在东区忠孝东路顶好广场。「东淘」成为这个城市的音乐图书馆。在淘儿前,普通家庭如我根本没机会接触到外国音乐杂志,也没出过国,所以这里对我来说简直是朝向「天堂之梯」,让我读到英国音乐杂志如《NME》、《Q》、《Uncut》等。

▲第一间淘儿音乐位在西门町,是张铁志的音乐养分来源。(摄影/林俊耀)

 

除了音乐资讯,更重要的当然是CD本身。淘儿巨大而丰富的收藏,让我们这些摇滚乐迷光是浏览与将这些CD拿在手上,就有无比的快感。
 

尤其那正是英美世界新一波另类音乐大爆炸的年代:从九十年代初的grunge (油渍摇滚),到中期的brit-pop (英式摇滚),我们和全世界青年共享了相同的不满与忧愁。
 

我在淘儿买的不只是他们的CD,而是在别的唱片行不会买到、只在音乐杂志上看到的单曲CD。我几乎买下每一张对於我喜欢乐队的单曲唱片:如R.E.M.OasisPulpRadiohead(我还记得在Radiohead OK Computer专辑时期的一张单曲上面有着左翼思想家乔姆斯基的一段话,让我大为惊讶)。
 

我甚至在淘儿发生人生第一次中奖:我一向不相信抽奖,或者觉得自己无缘,没想到某次竟然抽到去香港看Oasis演唱会的来回机票。只可惜我那时尚未出过国,连护照也没,但这必须在两天内出发,所以只能放弃。他们改送我其他赠品,包括一件Oasis T-shirt。喔,关於T-shirt,我在淘儿买过许多摇滚T-shirt,印象最深的是R.E.M.Automatic for the People专辑封面。

 

拓展视野 书写摇滚

淘儿彻彻底底地扩大了我作为乐迷的世界,但还有更重要的。我在96年前後开始偶尔写音乐文章,一开始是在《新新闻》杂志上写了几篇西洋的如NirvanaPearl JamRadiohead。我的写法和一般乐评不太一样,而是写他们的故事,并把它们放在摇滚文化中来考察。
 

台湾淘儿从1994年开始发行一本音乐杂志《Pass》,98年左右,当时主编叶云平看到我的文章後来跟我约稿,并问我有无想写台湾的音乐。我跟他提了一个人。当时很少人知道他,他之前有一个学生时期的乐团叫「观子音乐坑」,他的名字叫林生祥。於是我和云平一起去淡水的瓦窑坑采访他,听他聊音乐与社会,聊美浓与客家村庄,还有他背後的《鲁迅全集》。很快地,他会组成一个在台湾音乐史上留名的乐队叫交工,而这个5月,他正要举办出道二十周年演唱会。
 

从这里,我将持续开拓音乐书写之路,虽然数量很少、很慢。2002年我去纽约念书,在那个城市的淘儿汲取我的养分,并在2004年写下我的第一本音乐书:《声音与愤怒:摇滚乐可以改变世界吗?》。那就是另外一个故事了。

 

张铁志

现任中华文化总会副秘书长,文化与政治评论作家,作品广见於台、港、中与国际主要媒体。曾担任香港文化杂志《号外》总编辑,《报导者》总主笔、《数位时代》杂志首席顾问、政策直播节目《政问》主持人兼总编辑。着有《燃烧的年代:独立文化、青年世代与公共精神》、《声音与愤怒:摇滚乐可以改变世界吗?》、《时代的噪音》等书。

 

文/张铁志 
摄影/林俊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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