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台北青春场景:南阳街(台北画刊108年7月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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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布日期:2019-07-11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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要在台北寻找一个象徵学生生活的场景,比起日剧里常见的校园,位於台北车站附近的南阳街周边,或许更符合多数人的生命经验和求学记忆。不同世代的莘莘学子,在这被称为「补习街」的巷弄留下足迹。在补习班的教室里,青春缤纷的色彩不再,只有日光灯炽亮的惨白,无所不在的升学压力,构筑成残酷的竞技场。

在教育尚未普及的时代,「补习」的原义是为了要提供失学者进修的机会,1948年成立的大龙峒补习学校或私立延平补习学校,都是属於这类成人教育的一环。随着国民义务教育的推动,「补习」逐渐变成因应升学需求为导向;经济起飞後,家家户户所得提升,在家长望子成龙的殷切期望下,补习班成为正规教育制度外常见的安排。

1954至1956年在台大附近开办的大同补习班是台北补教业的滥觞,以此为起点,各大补习班如雨後春笋般出现。60年代末期开始的数次修法,在在追认了所谓「短期文理补习班」为补教业的主体,尤其重考班更是其中大宗。重考生从早到晚,一整天在密闭的教室里埋首苦读,体现了「填鸭」式教育的意象,被当时媒体戏称为「大学之道」。

南阳街的形成,一说是因为早期补习班经营者多为学者出身,经营上不敢过於明目张胆,直到建国补习班成立,特别在迁至馆前路後,才开始出现比较企业化的经营,成为当年人数最多的补习班。建国补习班的成功,加上当时外县市尚无补教业,带动台北车站附近补教业的聚集经济,这些补习班最後会落脚在南阳街的原因很简单,就是南阳街有着相对低廉的租金。

其实在1970年代中期,台北被称为「补习街」的地方有两处,分别是南昌街和南阳街,80年代末期中南部补教业兴起,外县市学生来台北补习者减少,再加上南昌街房价较高,补教业逐渐撤出。南阳街一带则因台北车站的交通便利而继续维持,但也开始朝多元、精致的方向发展,教学的软硬体都有所更新,也开始出现专攻出国留学、研究所或公务员考试的课程,然而始终不变的是那和分数的拔河。

全盛期的南阳街,每天可以有高达3万多名学生,在这方圆100公尺的区域内进出,再加上早年不少北上补习的学生在附近住宿,对周边的生活机能和地貌带来很大的影响。

台北青春场景:南阳街(台北画刊108年7月)▲以「补习街」闻名的南阳街,铭刻无数学子的青春年岁。

但大量的人潮也带来了不小的商机,以餐饮为主要,为了配合学生的消费能力,这里的餐饮多半类似学生餐厅的风格,求粗饱,不求美味。餐厅之外,早期还有许多摊贩,贩卖油饭或是炒冬粉,用透明塑胶袋直接包着,虽然不见得卫生,但因便利和便宜,受到许多学生的喜爱。相比之下,车站附近的速食连锁店,对学生来讲,就是一顿奢侈的大餐了。虽然人们时常嘲笑补习街周围的餐点水准,但却也变成了某种青春的滋味,是老同学相见时忘不了的共同话题。

这或许正是补习街独特的魅力所在,补习看似压抑,却意外地给予学子家庭和学校所无法干预的自由,男女分班、分校的学生在这里有了相遇的机会,甚至谈起一场青涩的初恋。最早的撞球间或电玩店,到之後的租书店和网咖,是许多人趁着下课空档,偷偷纾压的所在。青春无法压抑,自会找到出路。有人在附近的唱片行,找到了一生对音乐的热爱;有人则在K书中心里,找到家庭或学校之外难得的宁静。藉由补习为名,人们第一次浅尝着属於「长大」的滋味。

随着大学入学的放宽和少子化的影响,补习街虽不复当年荣景,但只要考试取才和升学主义的心态仍在,一代又一代的年轻人将会继续走入这里,在南阳街上体会青春的苦涩和甘甜,并永远烙印在心头。

台北青春场景:南阳街(台北画刊108年7月)▲翁稷安
历史学学徒,国立暨南国际大学历史系助理教授。专长为中国近现代思想文化史、大众史学、数位人文学。专栏文章散见於《Openbook閲读志》、《The News Lens 关键评论网》。


图.文-翁稷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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