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台北畫刊105年1月第576期—前輩畫家作家回憶多/似曾相識波丽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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發佈日期:2016-03-09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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到台北市民生西路的「波丽路」(註1)餐廳用餐,一進門,映入眼簾的是穿著傳統白衣黑褲的侍者;點了招牌法國鴨子飯或附魚鬆的咖哩飯,端來時是個特製鋼材圓飯盒,得一層層掀開擺放才能開始享用。店裡播放悠揚的音樂,室內採大膽狂野的設計,那視覺與色彩上的衝擊,頗有野獸派的風格;飯後來杯咖啡,附上一小杯奶油和一小盅紅糖,這況味,聽老一輩的說,是三○年代大稻埕咖啡館的餘韻,只是少了傳說中千嬌百媚的「女給」(註2)罷了。
 
在日治時期,女給的工作性質是很曖昧的,台灣文學之父賴和曾經寫道「咖啡館確是個好去處,只要有錢」,筆鋒一轉,又說「嗅嗅女給的胭脂味,才算把空虛填平」,這種欲拒還迎的描寫,更增添了後人對當時咖啡店的遐想。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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▲波丽路的侍者身穿傳統的白衣黑褲,保有早期西洋餐廳的氛圍。(魚夫攝)
 
日治時期的波丽路即優美突出
日治時期台灣的カフエー(咖啡)文化,建築、裝潢形式追求「毛斷」(摩登),店名要使用日文的片假名,最好也取個英文名字,因此,波丽路餐廳的招牌,早期還用片假名拼音,戰後用ㄅㄆㄇ,還得有個英文名叫BOLERO。
 
畫家謝里法曾回憶他幼時在戰爭末期,有一回經過波丽路便吵著要大人帶他進去,喝了杯カルピス(可爾必思)才肯離開,那時他印象裡的飲料是白的、裝潢是灰色調,連大稻埕的街道都是灰濛濛的。謝里法1938年出生,進入戰時年紀尚小,想必是籠罩在戰爭的陰影下,人生是黑白的吧?
 
從相關文獻和模糊的老照片來看,最早的一張波丽路黑白照已開始使用國語注音招牌,顯然是戰後拍攝,整排房子仍是紅磚牆,唯獨波丽路是白色,牆面則呈現優美幾何排列,顯得非常突出。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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▲步入波丽路,彷彿回到似曾相識的那個年代。(魚夫繪)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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https://www.youtube.com/watch?v=myCzxr5b-vw
▲手機掃描看建築影片
 
1935年總督府舉辦「臺灣博覽會」,咖啡店被視為文明的表徵,還印上了旅遊「案內」加以介紹。這些咖啡店有「內地」人也有「本島」人(台灣人)列名負責,其中1932年由畫家楊三郎的兄長楊承基開設的「維特咖啡」,本來是要營造討論時潮思想的空間,奈何生意做不起來,轉型為「有粉味」的場所,原來的主廚廖水來乃另起爐灶,1934年波丽路餐廳應運而生。
 
廖水來本身熱愛音樂與藝術,創業之初即請來名畫家鈴木洋平做室內設計,鈴木洋平是台籍抽象畫家顏雲連的啓蒙老師,當波丽路於1947年變身改裝時,鈴木洋平便要顏雲連接續設計,他運用多元、立體的材料進行創作,洋溢著西班牙風情,這在那個年代是很前衛的設計。廖水來更長期支持畫壇,從開門納客起,不但第一代赴日習藝的美術家,諸如廖繼春、顏水龍、李梅樹、楊三郎、陳澄波、陳清汾、李石樵等,即便稍晚赴日的第二代如陳德旺、張萬傳、洪瑞麟、陳春德和藍運登等,也都經常在這裡聚會並展出自身作品,直到台展由總督府接手變成「府展」,才逐漸式微。
 
如今在整排雜亂的街屋中,磚造早已改建,畫壇盛事也不再,唯獨波丽路,整體氛圍和西洋料理的味道,還是有Déjà vu──似曾相識之感。
 
註1:文中波「丽」路的丽是遵照店招來寫,經與日文專家討論,這可能是「麗」的日文異體字。
 
註2:日治時期的咖啡館,大部分有「女給」,本意是日文「女給仕 (ジョキュウ)」的略稱,即女性服務員之意。

 
文‧圖/魚夫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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